想治愈的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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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在一个不知名的空间徘徊，四周的很嘈杂，音乐声几乎震耳欲聋。霓虹灯下，纸醉金迷的男男女女像蛇一样扭动，暧昧的高脚杯碰撞声显然是一场漫长调情的前戏。

佐助开始惊慌，这里不应该属于他，他要找到那个让他安心的金发白痴。跌跌撞撞间他终于发现目标，却在想要惊喜喊出鸣人的瞬闭上了嘴。

鸣人拥抱着高雅的沙滩女王，他们半眯着眼将唇渐渐接近。

五厘米、四厘米、三厘米……

不要——！！！

就在这呐喊中，佐助睁开了双眼。窗帘的缝隙射入了一缕阳光，天亮了。佐助不安地瞪着眼，心跳得很快。鸣人在他背后睡得正香，还用一只手臂抱着他。佐助放心地出了一口气，然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把手伸向身后，碰触到一片柔软的海绵体。

鸣人竟然没晨勃。

佐助的情绪很低落，胃里空荡荡地像是被什么抓了一把。他抿着嘴，慢慢从床上蹭到地上。昨天他不知不觉睡着了，完全不清楚鸣人是在几点回来的。去酒吧虽然可能只是喝个酒，不过按照鸣人以往的惯例少不了泡妞，或者已经约上了照美冥。佐助为自己丰富的想象力感到焦躁不已，他匆忙洗刷完，换上运动服走出了犬冢牙家。

清晨的海滩上只有几个老者在散步，贪玩的年轻人大多还沉浸在睡梦中。佐助沿着沙滩捡了一些好看的贝壳，回到犬冢牙别墅的时候刚好听到了牙和红豆在庭院里争执。

“就这点事……我还没睡醒呢，饶了我吧宝贝。”

“哦，我的天，你这样会宠坏它的。”

“赤丸相当于我的家人，他咬坏了你的皮包我很抱歉，所以我刚才也说了，你再买一个新的，刷我的卡，这样还不行吗？”

“不，我认为你需要和你的顽皮小弟谈谈这件事！”

“赤丸怎么会听得懂？”

“它能听得懂，我相信。”

啊哈？男女朋友在吵架，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可怕的事情了。佐助躲在大门后边等待这场风波过去。然而牙和红豆的辩驳开始升级，声音也越来越大。终于，万年墨镜男志乃打着哈欠从门里走了出来。

“嘿伙计，聊什么呢，一清早就这么热火朝天的。”

牙和红豆终于暂时停战。两个人都哼了一声，然后不看对方。佐助耸了耸肩，跟在三个人后面回了房间。

正在拿着毛巾擦脸的鸣人看到佐助走进房间，马上露出一个灿烂阳光的笑容。

“小佐助，很高兴你加入冲浪者的队伍，从今天开始一起来享受大海的恩赐吧！”

佐助的表情一瞬间僵住了。他想起昨晚自己写了一张小纸条放在桌上。此刻他真尴尬，因为只要看到鸣人就会忍不住想起鸣人和照美冥亲吻的梦境。佐助再次把双手插进运动服的衣兜里，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沉着冷静。

“嗯，请多指教。”

 

 

佐助穿着自己的黑色连体游泳衣，拿着一块鸣人为他租来的冲浪板，他觉得自己的身姿还算有点小酷。接着佐助开始在沙滩上学习冲浪的基础知识。这本来应该是一个愉快的故事，如果故事的主角只是师生两个人。

可惜故事里出现了第三个人。

佐助感受到了来自银河系的玩笑，显然这个玩笑是恶意的，充满嘲讽的。身穿三点式比基尼的沙滩女王正在和鸣人肩并肩的站在一起。没错，照美冥是专业的冲浪教练，被教练亲自上课教学他应该感到荣幸——如果昨晚没做那个该死的梦，不，是如果昨天鸣人没去酒吧。那一切还不算太糟。

但是现在，佐助控制不住自己的无边想象力，并且不由自主地感到了烦躁。看吶，照美冥丰满的胸部在摇晃，甚至碰到了鸣人的手臂。没什么比暗恋对象和情敌站在同一阵线上更糟糕了。

佐助的脸色很难看，他仍旧把这些归咎于毒热的阳光。伏在沙滩上平铺的冲浪板上，佐助枯燥地模拟着划水的动作，手中划起了一堆堆沙子。他觉得自己好像一条摊在木板上暴晒的鱼，蠢毙了。

终于熬到了中午，佐助一口气吃掉两个汉堡。鸣人似乎对佐助的表现很满意，坐在他的对面露着傻笑。

“你干的棒极了！”

那是当然的，想到这里，佐助仰起头回道：“这没什么。”

这时照美冥轻轻绕到鸣人身边和鸣人咬起耳朵，两人时而交换几句耳语，然后笑了起来。这让佐助不禁捏碎了手中的薯条。

小李不明所以地在拉过一把凳子，和佐助讲述自己当年如何用意志力和忍耐力战胜了本身并不灵光的运动细胞，真是吵极了。佐助的眼角余光一直没离开照美冥丰满的胸部和鸣人的手臂，他再次为自己这小气的吃醋感到厌恶。

该死的煎熬！

终于，夕阳倾斜的时候，海开始涨潮，佐助在浅水区的白花浪上开始逐渐掌握了要领，划水之后、越浪、抓浪、一系列动作都勉强做到了。当佐助颤抖地站在冲浪板上的时候，他破天荒地让嘴角向上翘起一毫米，他可是宇智波，绝对不会让鸣人丢脸的！

然而当佐助抱着冲浪板走上沙滩的时候，照美冥正在和鸣人击掌，接着，照美冥拥抱了鸣人，鸣人也回抱了照美冥。

这只是普通拥抱而已，然而佐助的梦境又跑出来捣蛋了。

于是佐助犯了一个低级错误，他被拖在地上的冲浪绳绊了一个倒栽葱。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装死过去算了。在犬冢牙开心的笑声中佐助沉着脸爬起来，然后恨恨地瞪了一眼还在笑的该死男人。这个总是约鸣人去酒吧做些不正常勾当，并且轻浮的犬冢牙真是越看越不顺眼！

佐助在自己的理智反应过来之前再次抱起冲浪板。

“我还想练习，在那边，海水深一点的地方。”

扔下了海边准备回家的众人再次踏进海里，佐助游了一会儿回头望了一眼沙滩，鸣人正向犬冢牙、红豆、照美冥他们挥手，然后漫进了海水，向佐助游过去。

“嘿，小佐助，今天你的运动量已经差不多了，玩一会儿我们就回去好吗？”

 听到鸣人的呼喊声，佐助乖乖地点了点头，他确实有些疲倦了。可才一抬头，佐助就看到了蹭在鸣人耳垂上的一块口红，这一定是照美冥留下的，那个女人总是可以轻而易举地接近鸣人。

佐助默默地爬上了冲浪版，开始专注划水。他并拢十指，向后拨水，尽量不去看鸣人。

比起海浪的一起一伏和飘忽不定，或许他的内心世界的起伏更加汹涌。佐助匍匐在冲浪板上，期待着海浪的凶暴侵袭——他需要。如愿以偿的，一排疯狗浪涌来，佐助深呼吸一口，然后顺势被拍进了海里。

佐助潜进水里，希望自己沉浸在深深的水底。从早上的梦开始，都是他在闹别扭。鸣人明明好心的教他冲浪，他却要在意那个女人和他的关系。他和鸣人并没有交往，这只是条件反射的无理取闹罢了。

佐助觉得自己累了，鸣人说得对，他已经体力透支了。夕阳照射的海水很温暖，佐助泡在里面暖洋洋的，越来越困。

感觉自己的气息渐渐减少，佐助估算着差不多该游上去了。可是冲浪板的和自身的浮力并没让他向上，他的脚绳和脚腕被什么缠住了。

是什么……佐助皱起眉头，他转过身，发现是一大坨水草。真是糟糕，要赶快解开，不然会呛水的。佐助想要弯腰，但是水中的姿势并不好掌握，越是着急，越是气息不够。而练习一天冲浪的疲倦让他的四肢都不听指挥，佐助终于抓住了水草，可是却没有足够的气力扯开。

到极限了……

一串泡沫从嘴里吐出，随着鼻腔进水的巨大痛苦，佐助渐渐失去意识。大概是昏厥之前的幻觉，他看到了一抹金色。

 

事实上那并不是幻觉。

鸣人看到佐助被浪拍进海里好一阵子还没上来，便潜入海水中查看。很快，他发现那个小小的身影在水中摇晃。接着，他看到了那坨缠住佐助脚踝的水草。

鸣人径直游过去，一个用力将水草扯断。佐助似乎已经溺水，鸣人赶忙拖着佐助上岸。

经常在海边玩的鸣人对抢救溺水者还是挺熟悉的。他迅速将佐助口鼻中的污物清理干净，并且检查了心跳和呼吸。

佐助的心跳和呼吸没有了！鸣人感到眼前一片黑暗。

混账，你可要恢复过来！鸣人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住佐助的鼻孔，左手握住颏部使头尽量后仰，然后深吸一口气吹进佐助的嘴里。

这是口对口人工呼吸以及胸外心脏按压。

鸣人压得很用力，生怕力道不够。

终于，佐助在鸣人第二次人工呼吸的时候咳了一声，然后恢复了意识。鸣人拎起佐助把自己的腿抵在佐助的腹部，开始进行控水，直到佐助吐干了才放开了手。气喘吁吁地躺在沙滩上，鸣人赫然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被汗湿透，这几分钟对于他来讲长得像黑夜一样。

他认为，他应该好好教训一下佐助。

两人在沙滩上修整了一会儿，然后鸣人伸手拽起了佐助。佐助不知所措地看了看鸣人，又低下头。那一头挺翘的黑发被水压得向下垂着，看起来蔫蔫的。

“对不起……我不应该胡来的。”

天啊，佐助这幅样子可真是让人怜爱！鸣人刚才还因为惊吓而产生的愤怒一瞬间飞了七七八八。

在臆想的世界里，鸣人把理智交给了路西法，他是如此真切地看到了体内骚动的欲望之火，一个不堪入眼的世界。他绝望地了解到自己多想要佐助。

他不自觉地伸出手想盖在佐助湿软的黑发上，却硬生生改了方向，拍了拍佐助的肩膀。

“下不为例知道吗？”

“……嗯”

他不能给予佐助更多的温柔，他不能再加深他们的羁绊，他不能回应佐助的感情。

 

夕阳下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默默无语地走着。两个人都想说很多话却又说不出口。佐助低着头，鸣人心不在焉地看着海。

刚才因为太紧张而悬着的心放下来之后，鸣人开始回味佐助嘴唇的软嫩触感，他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脑中闪过万千成人世界。是因为一直没有认真谈恋爱，所以现在才哪里变得不对劲的。一定是这样的，他还有救！

或许照美冥是不错的人选。不，谁都可以，他需要恋爱！几天也好，他快要熬不下去了。

鸣人的漫不经心让他身边的佐助默默握紧拳。少年寂寞地踩着自己的影子，偶尔偷偷伸出手臂。

他们的影子好像在手牵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