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治愈的番茄

-18岁少尉鸣人×16岁书生佐助

-大正paro，部分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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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朋友

敌不过死缠烂打的殷切请求，加之兄长的鼓励和支持，佐助为鸣人辅导书法已经一个月了。

老实说，佐助认为书法在他之上的私塾先生比比皆是，他并不能理解鸣人为何选中了他。他曾好心地推荐了卡卡西老师，却遭到了鸣人的果断回绝。

“只有佐助的字才让我一见钟情。”

一脸无所谓的将“一见钟情”说出来的鸣人，让佐助只能将这份害羞之情吞进腹中。虽说一见钟情的对象是他写出来的字，可这种暧昧的语句不得不让他联想到小说里的一些剧情。

不，只是自己的想象力太过了。

总之事已如此，他也不好推脱鸣人的请求，只得空出每周日的下午和鸣人进行两个小时的写字交流。说好了只算是交流指导，佐助并没有收取鸣人的一分报酬，可是，这也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在佐助拒绝了鸣人赠送的名贵手表之后，鸣人总是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稀奇古怪的东西送给他。不知名的唱片、掉了页的画册、这次是传说中大英雄猿飞佐助使用过的手里剑……

佐助忍无可忍地将刻着“猿飞佐助”的手里剑放在一边，不等鸣人反驳便板起脸。

“显而易见，这只是哄小孩子用的道具而已。”

眼前的青年垂下了头，像个受委屈的孩子：“可是很有意……”

“而且我也说过，不要每次都给我带这些东西。我只是一个默默无名的学生，和你之间只是交流学习，并不需要收取你的好意。”

最终鸣人叹了口气，战战兢兢地从布包掏出了临摹好的书纸递给佐助。

“这次不识货是我的错，我只是希望你能像女孩子一样收到东西就露出开心的神色。可是我又不能送佐助女孩子喜欢的漂亮首饰、花啊什么的啊我说，”

“……”

本来想回复“那是当然的吧”，可是莫名的心情有些低落，佐助只保持了沉默。

原来鸣人很会讨女孩子欢心呢。

被军队作为重点选拔对象的年轻的军官、还有着近年来很受欢迎的金发碧眼，以及有在商界小有名气的母亲漩涡玖辛奈做后盾，漩涡鸣人会受欢迎也是理所当然的。

佐助低下头默默展开鸣人上次的临摹作业，眉头不禁再次皱起来。

一旦进入状态，佐助就会端起十足的老师架子。

……天底下怎么有人临摹出这么丑的字来？果然是因为是混血儿吗？想到这里，佐助突然怔了一下。他只知道鸣人从小在火之国生活，却一直不清楚童年和父母失散的他是如何成长的。或许，以当时鸣人的生活状况是没有读过小学的。

鸣人身上有太多谜团，冒然询问会有失礼仪，何况那些可能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怎么样，我有进步吗？”

看着鸣人渴求表扬的神情，佐助默默放下了书纸。

“……算是有点。”

佐助心软了，稍稍做了一点让步。

“呼！太好了！”

长出一口气的鸣人马上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他没有像佐助一样笔直地正坐，而是随意地盘着腿。他仍旧没有穿军装，只披着一个驼色外套。或许是天生的自由成性使然，佐助竟然对鸣人这样的姿态开始逐渐习惯。

“只是一点点，还远不够。”

佐助适时地给了鸣人一击，果然，鸣人马上挺起腰板，抬手敬了个礼。

“遵命，长官！”

差点忘记鸣人是个货真价实军人，佐助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浅笑。

这不自觉的动作惊呆了对面的青年。

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举手投足之间的某个动作，或许有心，或许无意，总会让某个正在注视的人沉迷。

十几分钟的安静，十几分钟的沉醉。

“……好漂亮”

鸣人忍不住喃喃自语。

“什么？”

正在书山里为鸣人翻找素材的佐助抬起头，脸上写满疑问。

“佐助笑起来……好漂亮啊我说！”

鸣人眯起眼，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因为是无意的赞美，即使用错了词汇，也仍旧是真诚无邪的。

“……”

佐助先是呆住，然后憋红了脸，随手拿起一本书想要扔过去，又觉得有什么不对。最后佐助只得站起身，借着如厕离开了房间。

和他擦肩而过的美琴端着刚蒸好的糯米团一脸茫然的走进房间。

“哎，漩涡君，来吃点糯米团。”

“谢谢美琴阿姨！”

鸣人豪迈地抓起团子咀嚼起来。

“呜，好好吃。”

“承蒙夸奖。”

美琴坐在鸣人身侧，打量着和两个儿子年龄相仿的青年，眼中充满了慈爱。

“佐助这孩子……不太好相处吧？”

放低了声音，美琴偷偷问道。

“啊咧？没有啊。”

鸣人喝了一口美琴递过的茶水，想了想又补充道：

“虽然佐助比我小了两岁，却意外的成熟。平时他指点我的时候我都害怕得不得了呢。但是我想，嗯……在我心里，或许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吧！”

或许是对自己的结论很满意，鸣人又大力点了点头。

“对，朋友！”

站在拉门后的佐助虽然没有看到室内的情形，却把刚才鸣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朋友？

他在鸣人心里已经算是朋友了？

从未想过朋友这样庄重的词汇会从鸣人口中轻而易举的听到。佐助心中五味杂陈。

因为是鸣人这样的性格，说出的话意外的真诚。

可是，他们真的能做朋友吗？

他可以和一个金发碧眼的混血儿做朋友吗？

在门外驻足很久，佐助用了极大的决心才拉门而入。

“久等了。”

他的声音静若止水，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听到。

 

 

4 亲友

 

十一月刚过，零星的小雪就飘然而至。

和室外的寒气截然相反，木叶学习院高中部的室内温暖如春。这里聚集的大多是不愁吃穿的贵族子弟，十几岁的少男少女还没正式步入社会，便已经形成了社交圈。

佐助在木叶学习院高中部的课业即将完成，由于他的课业成绩优秀，来年可以不参加考试，直升本科预科院。

宇智波富岳经营着一所和式染布厂，在洋装竞争越来越激烈的现在，佐助为了帮忙家业，准备去学习经济学。可是从小热爱读书的他，其实更希望进修文学。

而无论自己喜欢什么，佐助的世界观中，永远是族人的利益第一，一己之私放在最后，所以他选择经济学是没有犹豫的。

一旦升入预科院，接下来即将有繁重的学业在等候，他并不确定能继续为鸣人辅导书法。一想到两人相处的时光或许已经不多，佐助的心中说不出的寂寥。

将书本整理好，佐助穿上外套准备回家。这时，鬼灯水月迎面走了过来。

“佐助君，要一起去听这个歌剧的首映吗？前几天我父亲和剧场的老板谈生意，老板送了三张票。”

虽然话里有几分邀功的意味，但佐助还是毫不理会，直接拒绝了水月的邀请。

“抱歉，我最近比较忙。”

在战争期间生意越做越大的鬼灯家是个典型的暴发户，比起日渐衰退、靠着本家支援勉强维持的宇智波染布厂，鬼灯家的灯厂才算是真正的实力商户。

“哎，佐助君，不要这么冷淡嘛！香燐都说了，要是你去了她也会一起去。”

水月轻轻靠近佐助，近乎请求一样的放低姿态，这让佐助的内心有几分动容。香燐和佐助的众多爱慕者一样，对佐助颇为痴迷。无奈佐助实在是提不起兴致，倒是水月一直很主动地追求香燐。

但这些都和他没有关系。

“抱歉。”

他没有必要为了成全水月而去听丝毫不感兴趣的歌剧。就在佐助准备告辞的时候，班上的一个女生兴奋地尖叫了一声：

“水之国女高音歌唱家照美冥的新歌剧，太期待了！”

照美冥？这不是……

一瞬间有什么闪过回忆，那是上周在为鸣人指点书法时的闲聊。

“我下周日接了一个临时执勤，不能过来了。”

没错，鸣人的临时执勤任务就是负责维护照美冥演出的场内秩序。听闻最近的劳工游行正闹得激烈，为了保证水之国的著名女高音能演出成功，军队里一些平时比较清闲的部门就成为了临时执勤对象。

……这么说来还没见过鸣人穿着军装的样子。

佐助转回身，灼灼的黑目盯着水月手中的票。

“好吧，我会在下周把时间空出来的。”

 

周日的一早，佐助看到了好阵子没回家的鼬。

“哥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深夜。”

鼬淡定地把手中的报纸折好放在一边，上下打量着自己日渐成熟的弟弟。

佐助踱步到鼬身边坐下，鼬把泡好的茶推倒佐助近前，佐助欣然拿起茶杯，番茶的浓郁香气扑鼻而来，这大概是鼬新带回来的一批茶叶。

“最近军队里很忙吗，一直没见你回家。”

“嗯，最近有些事。”

由于暗部的机密性，鼬很少和家人谈及工作，相关的事情也都是点到为止。

“这样吗，哥哥也要注意身体。”

佐助担心地看着鼬的黑眼圈。

“我这边没事，你放心……对了，你和漩涡少尉相处的怎么样？”

听到鸣人的名字，佐助有些紧张地握紧茶杯。

“……还……还不错。”

只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提问，他为什么这么紧张？因为鸣人说了 “是朋友”这句话吗？

佐助放下茶杯，拿起鼬刚才看过的报纸。无聊的八卦新闻充斥着整张版面，佐助翻了几下便不想看了。

“……那真不错。听妈妈说，漩涡君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

“啊，是吗……”

佐助尴尬地放下报纸，看到鼬随意搭在茶壶上的手，突然想到了转变话题的好点子。

“要不要比试一下剑法？”

鼬挑了挑眉：“好啊。”

 

每天坚持两个小时的练习，让佐助的剑法一直保持着稳定的进步。即使如此，只要面对着鼬，佐助的剑法仍然可以说是拙劣。

“面！”

这次他坚持的比以前久一些，但仍旧败给了兄长。佐助摘下护具，叹了一口气。

“哥哥真厉害。”

鼬也摘下护具，淡淡地笑了笑。

“你也有进步。”

“谢谢。”

兄弟的对视中，充满了温情。鼬轻轻伸手拭去佐助额角的汗珠，常年习武的粗糙手指，顺着耳边滑到佐助的脸颊，来到眼睛下。

“读书这么多，眼睛不会痛吗？”

佐助用力眨了眨眼，如果不是一脸认真，这个动作会有几许俏皮。

“没有。”

“那就好，不过……”

鼬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

佐助有些不明所以。他皱了皱眉，向后退了两步。

“怎么了？”

鼬叹息了一声，轻轻摇头，将停在空中尴尬的手臂收回。

“没什么，只是你最近看起来比以前开心多了。”

除了日复一日的练习，为了继承家业的努力学习，他的人生并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事。当然，他是以自己的家族为荣的，他很自豪自己是宇智波家族中的一员，所以他并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开心。

只是他的人生虽然很充实，却无法像那些小说里所描述的一样，充满了浪漫传奇的色彩。

那个人的话或许不一样吧……

天生就是与众不同的漩涡鸣人，或许将来所拥有的人生，会像话剧一样传奇而波折。本来不喜欢和西洋人相处的佐助发现，在不知不觉中，他竟然为鸣人特有的魅力所着迷。

佐助有些期待晚上的到来。虽然这周没能见到鸣人不忍直视的毛笔字，但他仍然可以在歌剧会场里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